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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回宮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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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眼睛裏崩射出一股恨意:“貴妃姐姐,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那個葉筱珊害得你胎像不穩的。”

“沒……沒有……”

葉舒婉吞吞吐吐。

“貴妃姐姐,你就是太善良軟弱了,不然怎麽會被葉筱珊那個醜八怪搶了皇上,事到如今,你還要包庇那個醜八怪麽?”

“妹妹,別問了,皇上已有定奪,我不想再追究了。”

葉舒婉覺得身體支撐不住,有氣無力的任由宮女將她扶著平躺好,又感激的看著赤木雲珠道,“好妹妹,不要怨怪姐姐,姐姐只是不想讓你為難,更不想讓皇上為難。”

“貴妃姐姐,你總是這樣替別人著想,哦,對了……”

赤木雲珠回頭吩咐身邊的侍女將保胎藥拿了過來,又仔細的叮囑一番如何用藥。

葉舒婉自是表現的感激涕零,又拉著赤木雲珠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

赤木雲珠在離開廣軒殿前,又背著葉舒婉仔細審問了絲竹一番,絲竹添油加醋將葉筱珊陷害葉舒婉的事全都一股腦的告訴了赤木雲珠。

戌時末,赤木雲珠忿忿然去了寶心樓。

葉筱珊被禁足於此,寶心樓再不覆從前的繁華似錦,只有零落的幾個宮人看守,見到赤木雲珠來時,並無一人敢阻擋,誰不知道赤木雲珠是皇上的心腹之人,沒有敢得罪。

葉筱珊赤著雙足坐在寬大的檀木床下,她雙手抱膝雙眸放空在發著呆。

“嘩啦”一聲,殿門被赤木雲珠一腳踹開,葉筱珊卻沒有絲毫反應。

“誰,敢如此大膽闖入娘娘的寶心樓!”她身邊的宮女喝斥一聲,見赤木雲珠來者不善,搶步上前張開雙手就要去阻止。

“咚”的一聲,宮女被赤木雲珠一腳踹倒在地。

赤木雲珠雖生的嬌小,武功卻很高,她這一腳幾乎不曾要了這宮女的性命。

“赤木雲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本宮的人!”

葉筱珊終於有了反應,而且反應很激烈,她迅速的從地上跳起,腳底的凍傷刺的她皺了眉頭,她立起雙眼瞪著赤木雲珠,她與赤木雲珠有過節。

當初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她曾不至一次的受她侮辱,那時的她唯有忍。

赤木雲珠是個兇狠的性子,向來殺人不眨眼,她可不想成為她手中的亡魂。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過去她只是個宮女的女兒,現在她雖然被褫奪了封號,但也是皇上正經的女人,她怎容得赤木雲珠在寶心樓如此囂張跋扈。

“本宮?呵呵……”赤木雲珠連連冷笑,輕蔑的看著她,“可真是麻雀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如今也敢在我的面前自稱本宮,從前你可是自稱奴婢的。”

21妒火

“赤木雲珠,你今天來究竟想做什麽?”看到赤木雲珠眼睛裏的殺氣,葉筱珊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畏懼,她強撐著道,“讓皇上的女人在你面前自稱奴婢,赤木雲珠,你以為你是誰?”

“今天我赤木雲珠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是誰?”赤木雲珠忽然沖了過來,迎著葉筱珊的胸口就擊了一掌,葉筱珊人如輕羽一般被擊飛在地。

“噗”的一聲,她吐出一大口鮮血,她拼力的擡起頭,看著趾高氣揚的赤木雲珠吃力道:“是不是葉舒婉指使你來的?”

“你這賤人就是該死!竟然想謀害龍子,趙昀哥哥不肯殺你,我就代替趙昀哥哥殺了你!”

“不!本宮沒有謀害過龍子,皇上不殺本宮,就證明他知道本宮是被冤枉的!”

“放屁!”赤木雲珠一把揪起葉筱珊的衣領,甩手就抽了她幾個大嘴巴子,又道,“是你耍了狐媚子手段迷惑了趙昀哥哥,你搶走趙昀哥哥不說,還想要害他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你這個賤人就該被淩遲處死!”

她的手勒向她的喉間,心底深處卻有一絲遲疑,到底葉筱珊是趙昀的寵妃,她就這樣殺了她,趙昀是不是會怨恨她?

遲疑間,她的手松開了,轉而再次揪住她的衣領,惡狠狠道,“今天我就要為貴妃姐姐報仇!是你害她整天只能躺在床上的。”

“本宮從來沒有害過皇上的孩子,是葉舒婉設計陷害本宮的。”葉筱珊滿嘴是血,眼睛裏卻笑的嘲諷,“赤木雲珠,你以為葉舒婉是真心待你的?你可真是天下最大的傻瓜,她從來不可能會真心對待任何一個人。”

“她真不真心待我並不是你有資格評論的。”

“說到底,你我之間本無深仇大恨,只是口角之爭,而葉舒婉恰恰利用這一點想借你的手殺了我。”

“口角之爭?”赤木雲珠不為所動,聲音冰冷道,“你說的倒輕巧,你要知道說過的話是要負責任的!”

“……本宮知道當初因為本宮的一句話,你恨本宮到現在,可是你不要忘了,真正嘲笑你的人就是她葉舒婉,是她在本宮母親的面前說你是個令人厭惡的怪胎,她還說你不自量力,一個小矮子也敢整天妄想著成為皇上的女人……”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抽打在葉筱珊的臉上,血延著下巴滴落,暈染了月白褻衣,她惱羞成怒道,“胡說,你滿嘴的胡說八道!”

此生,她最恨別人說她小矮子。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她的手死死的勒住了她的咽喉。

一種強烈的窒息感讓葉筱珊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死了,這是一種讓人痛苦萬分的感覺,她臉因為窒息而漲的通紅,她的眼眸瞪的大大的,眼睛裏全是淚,她望著殿外那一縷明黃。

皇上,你一定不會讓赤木雲珠殺了我的是不是?

她想問一問趙昀,卻說不出一句話,胸膛口裏窒息的好像要爆裂開來。

她知道如果皇上不肯保她,葉舒婉定然會一再攛掇赤木雲珠殺了她,就算她躲掉了今日,也躲不了明日,她害怕等不到葉舒婉生下孩子的那天她就被葉舒婉和赤木雲珠治死了,她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

“雲珠,你在幹什麽?”

趙昀聽人回報說赤木雲珠闖進了寶心樓,心知不好,便急步趕來,他三步並做兩步沖了過去,就看到葉筱珊幾乎被掐的沒了生息。

“趙昀哥哥,她要害你的孩子,你怎能留她?”

赤木雲珠不想趙昀還真的如此在意葉筱珊,若不是這寶心樓裏安插了趙昀的人,他又怎可能這麽快得到消息趕來救她。

趙昀對葉筱珊的關心無疑於火上澆油,讓赤木雲珠火冒三丈,更下死手想要殺掉葉筱珊。

“雲珠,你放開她,朕命你放過她。”

“不,你不忍心殺她,我替你殺了她!”

“你真是瘋了。”他不再猶豫,一把掰開她扼住葉筱珊喉嚨的手,氣憤對著赤木雲珠道,“朕不是不忍心讓你殺了她,朕是不忍心讓你成了別人手中殺人的刀!”

赤木雲珠微微一怔,手跟著松了下來:“昀哥哥,你此話何意?”

“雲珠,你知不知道朕很在意你,朕絕不能讓你一回宮就犯下大錯!”說完,他一把拉住赤木雲珠沈聲道,“跟朕回去,朕會讓你明白一切真相。”

“……咳咳咳……”葉筱珊轉醒過來,費力的睜開雙眼,迷蒙中她看見皇上好像正拉著赤木雲珠,她聲音柔弱道,“皇……皇上……”

趙昀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像看小貓小狗似的掃了她一眼,吩咐道:“洪吉,你命人叫個禦醫過來看看。”

“皇……”葉筱珊的聲音哽在喉嚨裏。

原以為他是為了救她而來,原來他只是不想讓赤木雲珠被葉舒婉利用了。

五臟六腑在這一刻被徹底揉碎,她覺得好痛好痛,比剛才快要死的時候還要痛。

葉舒婉,你欺人太甚,本宮會讓你知道本宮的厲害!

大不了,魚死網破,本宮讓皇上知道你腹中的孩子是個野種。

可是母親一再叮嚀要忍耐,忍到把你的孩子變成本宮的孩子。

母親,你可知道赤木雲珠這個怪物回來了,女兒到底要怎麽做才能保全你,保全自己?

她必須要好好籌謀一番,皇上是靠不住的,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很快,寶心樓便再次清靜下來,赤木雲珠被趙昀帶走了。

趙昀知道赤木雲珠與葉舒婉交好,他既然決定要殺葉舒婉,當然有必要向赤木雲珠說明一切,否則他擔心葉舒婉會利用赤木雲珠再做出什麽可怕的事。

他現在很需要赤木雲珠全心全意的為他所用,他不能讓赤木雲珠陷入後宮爭鬥中無法自拔。

赤木雲珠根本不相信葉筱珊的話,可是趙昀的話她不能不信,但也不是全信,她在那一晚悄悄的潛入了廣軒樓,親耳聽到葉舒婉與絲竹的對話。

“絲竹,將赤木雲珠送來的保胎藥扔了。”

“奴婢遵命。”

沒有多餘的話,只這一句,赤木雲珠已然明白葉舒婉從來也沒有相信過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懷著孩子,依她的性子必不能忍,可在那一刻,她還是忍了下來默默離開。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22成婚

這一天,是久違的晴天。

定王府後宅恰是迎春花開,清風拂過,拂過一層層鵝黃花浪,到了晚上,一輪清淺的下玄月懸於空中,落下點點梨花斑。

喜燭燃的正旺,赤木雲珠一腔抑郁的坐在喜床之上,床太高,她腳不能落地,只有一搭沒一搭的亂晃著。

今夜是她的洞房花燭夜,於一個女人而言本該是最幸福的時刻,可她沒有一點幸福感。

她本來只是想用假情假意讓定王徹底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可定王實在是個死心眼的人,他提出一個條件,還說是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她嫁給他才肯將手裏的兵權交出來。

雖然定王有許多妾侍,可自打一年前定王妃死後,定王就沒有再正式迎娶一位妻子,他一直對她說這定王妃的位置非她莫屬,她根本不稀罕做什麽定王妃,但為了趙昀,她只能違心的答應了定王的要求。

南燕邊境告急,她和趙昀哥哥都耽擱不起,唯今之計只能先安撫定王。

大紅蓋頭遮著臉,她發出一聲嘆息,令這喜慶的氣氛更顯沈悶。

忽然,憑地起了一陣陰風,燭火搖曳不定,幾乎要被熄滅。

大婚之夜,喜燭熄滅是件不吉利的事,唬的喜娘趕緊跑向前用手罩住喜燭,又叫道:“是誰把窗打開的?快關窗。”

殿內一陣忙亂,赤木雲珠根本不在意喜燭會不會滅,她原也不是真心要嫁給定王的。

“哎呀!”突然一個小宮女哀嚎了一聲,慌亂之中,她一不小心被人絆了一跤,迎面就往桌上撞去。

“嘩啦”一聲,喜燭臺打翻在地,燭火熄滅,撒了一地滾燙的燭油。

“這還得了,還不將這賤婢拖下去打死。”喜娘嚇得面色巨變,要知道這場婚禮定王盼了許久,出了這麽大的錯處,她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定王人稱笑面虎,表面上總是笑瞇瞇和氣的樣子,可一旦生起氣來也是十分嚇人的。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小宮女嚇得渾身虛汗,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只知道磕頭求饒。

赤木雲珠沒有理她。

站在小宮女身後的一個紫衣宮女趁機道:“李媽媽,今天是王爺和王妃的好日子,不宜見血光,晦氣。”

紫衣宮女眸光微有躲閃,躲閃之外還隱著一股不滿,她只是憤恨赤木雲珠這麽壞的女人能成為定王妃。

她故意絆人打翻燭臺就是想給赤木雲珠添堵,並不想真的害死人,可惜赤木雲珠根本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這只能說明赤木雲珠壓根不愛定王。

她真是不明白,堂堂一個王爺要什麽樣的女人做正妃沒有,偏偏眼瞎的看上赤木雲珠,論身段,論樣貌,赤木雲珠哪點比得上先王妃,她連給先王妃提鞋都不配。

她原本只是先王妃身邊的一個三等小丫頭,但先王妃為人寬厚,待下人向來極好,她念著與先王妃的主仆之情十分討厭赤木雲珠。

若不是赤木雲珠,王妃不會含恨自盡。

當初王爺一門心思的想納赤木雲珠為側妃,只因為赤木雲珠說了一句:“我赤木雲珠絕不與人為妾,想要娶我,先解決了你的正妃再說。”

僅因為這一句話,王爺不顧身份寫下一封休書,逼得王妃受辱自盡。

先王妃死後,王爺要守孝,自然不會立刻就娶赤木雲珠,後來赤木雲珠中箭落水,她以為赤木雲珠遭到報應葬身魚腹,豈料她還能回來。

正想著,喜娘雙手一擊,打著帕子討好的沖著赤木雲珠笑道:“哎呀,王妃,你看奴婢真是急昏了頭了,還是柏芳說的對,這大好日子確實不宜見血光。”說完,居高臨下的瞪著那瑟瑟發抖的小宮女怒斥道,“今兒算便宜你了,王妃大人有大量,就暫且饒你一命。”

語畢,就有兩個中年嬤嬤上來架人,久久沈默的赤木雲珠忽然說了一句極陰冷的話。

“誰說要饒過她的?”頓一頓,從牙齒縫裏咬出兩個字,“殺了!”

她的臉被遮住,無人能看清她的臉色,只聽她聲音便讓人心驚肉跳,都說赤木雲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怪胎,果不其然。

“饒命,王妃饒命啊!奴婢是冤枉的……”

小宮女淒厲的叫喊著,轉眼間已被人拖了出去。

殿內的氣氛立時充滿了窒息感,沒有人敢再輕易說話。

正此時,重新燃起的大紅喜燭發出嗶啵一聲細響,喜娘趕緊應景的強作笑臉諂媚道:“燭心爆,喜事到……”

“你怎麽還在?”赤木雲珠突然掀開了大紅蓋頭,陰森森的盯著喜娘,“是誰讓你代替我發號施令的,該死!”

喜娘兩腮一抖,膝蓋頓時軟的站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求饒道:“王妃饒命,奴婢一時被糊塗油蒙了心……”

“你這老貨好生咶噪。”赤木雲珠很不耐煩的擺擺手,又伸手指向紫衣宮女道,“還有你,瞧把你伶俐的,我生平最討厭這多嘴多舌的人,一並拖出去砍了。”

紫衣宮女未料自己會因為一句話惹上殺身之禍,她嚇得頂梁骨走了真魂,癱倒在地,連聲求饒。

赤木雲珠哪裏還肯再聽她二人說話,傾刻間,二人一起被拖了出去。

紫衣宮女見求饒不成,臨出門前憤怒的詛咒起來。

“赤木雲珠,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我詛咒你永遠都得不到幸福,生生世世都是個長不大的怪物……”

“來人啦,給我割了她的舌頭,挖去她的眼睛,把她做成人彘!”

赤木雲珠頓時大怒。

“……赤木雲珠,總有一天,你會被你的至愛之人做成人彘!”

23洞房夜的替身

新婚之夜,染上血腥,大不吉。

這一點,赤木雲珠根本不在乎。

就在她命人要割掉紫衣宮女的舌頭時,紫衣宮女突然發了狠的一掙,朝著門前的一個石柱子跑去觸柱而亡。

她寧可死了,也不能被赤木雲珠淩虐折磨。

鮮血四濺,喜娘嚇得當即失禁暈了過去。

恰此時,定王趕來,他滿臉喜色在剎時間籠上一層濃重的陰霾。

赤木雲珠不忌諱,他卻忌諱。

在下人稟報新王妃要殺人時,他的眼睛就跳個不停,他趕緊從酒席裏抽身趕了過來,可還是遲了,他的婚禮,他企盼已久,懷著多少憧憬的婚禮就這樣被毀了。

看來赤木雲珠的心裏當真沒有他,哪怕一點點的位置也沒有,否則她不可能會在新婚之夜要殺人,她分明找人撒氣。

難道讓她嫁給他就那麽的痛苦?

難道她對他的癡心等待就這麽的無動於衷?

本以為,她就算是一塊堅冰也會被自己融化,可他真是想的太多了,她嫁給他只為了兵權,不摻雜絲毫感情。

渾身上下好似被潑了一盤涼水,他從自己所營造的幻想中緩緩清醒過來。

不管他付出再多,她始終不曾願意多看他一眼。

他的心陡然沈落,拖著千斤重般的腳步一步一步走向寢殿。

宮人們呆呆的看著定王,也不知道這喜娘是該殺還是不該殺了。

“雲珠,是誰惹你生氣了,竟然動了這麽大怒?”

她的喜帕早已揭下,他看著她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傻子,他盡量克制自己的脾氣,用最和軟的語氣問她。

他一直待她很溫柔,所以早就形成了習慣。

赤木雲珠慢慢的擡起頭,幽黑的眼珠裏不帶絲毫溫情,只冷冷看著定王,她在他面前從來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並不在意他是不是生氣,只陰陽怪氣道:“怎麽?你府裏的人不懂規矩惹我生氣了,我竟連罰也罰不得?”

“雲珠,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樣的意思,只是今夜是我們的大好日子,就算罰也等過了今晚才好。”

“……呵呵……”赤木雲珠緩緩的朝著他走了過來,兩只手背在身後絞著,眸光犀利如針,冷笑道,“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看來果真如此,你娶了我就不像從前那樣在乎我了。”

“雲珠,你怎麽能這樣說,你明明知道我是愛你的,這正妃的位置一直空懸在這裏就是想等你回來。”定王走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聲音微顫道,“你知不知道這半年以來我常常都會去浮羅江,我總想著能見到你,哪怕是你的魂魄也可以。”

說到動情之處,他一雙大大的眼睛裏懸了眼淚。

“雲珠,你沒有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赤木雲珠眼中不僅沒有歡喜,反添厭惡,只是她努力克制了這份厭惡。

在她心裏,除了趙昀,沒有人可以這樣與她親近。

她已經殺了人惹他不快,不能再過分,否則逼他太急適得其反,她嫁給他也白嫁了。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軟了下來:“好了,你不必再多說了,我都明白的。”

“雲珠,你明白就好!”他突然一把抱起她,她的身體輕飄飄的,抱在手裏沒什麽份量。

瞧著她脂粉正濃,嬌艷欲滴的臉,他情不自禁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殿內宮人識趣的盡數退了,只留下夫妻二人。

“雲珠,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他的吻由溫柔漸漸狂亂,呼吸也越來越重。

“王爺,酒,還沒喝合巹酒呢?”赤木雲珠推脫道。

“雲珠,你就是本王最愛喝的合巹酒。”

赤木雲珠根本無法忍受,她心裏萬般不願,恨不能一把推開他,可是既然嫁作人婦,就要盡一個妻子該盡的責任,她只能像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樣任他取奪。

情到極致,衣衫盡褪。

定王滿腦袋只剩下欲望,殿內薰香越來越濃,他幾乎沒有思考的能力,眼前只有雪花花的肉體。

突然,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赤木雲珠厭惡的將他沈重的身體往旁邊一推,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從床上跳了下來,從地上拿起衣服一一穿戴好,又喚了一聲:“進來吧!”

稍傾,就有個身形嬌小玲瓏的宮女走了進來,她乖乖的褪去衣衫,乖乖的爬到床上。

赤木雲珠拿帕子狠狠的在臉上拭著,她討厭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冷哼一聲,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定王中了迷香短暫昏迷,很快,在宮女的撩撥下,他再次情動難耐轉醒過來,只是依舊意識不清,渾身著了火一般的難受,他想要找一汪冰泉跳下。

他喚了一聲:“雲珠……”

“王爺……”宮女軟媚的叫了一聲。

顛鸞倒鳳,一度春風。

無端端的,定王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淚,絕望而悲情。

與此同時,寶心樓

赤木雲珠離開皇宮嫁到定王府,趙昀終於有機會來看望葉筱珊。

他雖然冷落了葉筱珊,在夜深人靜時依舊會想起她,他害怕一個人孤單的睡在冷冰冰的寢殿裏,他不想再每夜噩夢纏繞,自從他知道自己冤枉了葉畫,還害死了自己的一雙兒女,他每夜噩夢更盛,幾乎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那一夜,他找到了白發蒼蒼,形同老嫗的葉畫,氣憤之下他一劍刺入她的心臟,她流下了兩行血淚……

妖異的血紅,森寒的銀白。

他想忘,卻怎麽也忘不掉。

他每晚都能聽到葉畫如地獄厲鬼般的怨毒冷笑。

葉畫,你為什麽還要纏著朕。

你已經死了,就該輪回轉世,不要再纏著朕了。

朕不欠你的。

你若想報仇,待葉舒婉生下孩子,朕替你報仇。

朕答應你,一定會殺了葉舒婉為你報仇。

一切都是葉舒婉這個毒婦設下的陷井。

朕沒有錯。

他不停的這樣告訴自己,想要得到一個心理安慰,可越是想說服自己越是噩夢纏身。

他不想寵幸別的妃子,唯有葉筱珊這裏能讓他的心得到些許安慰。

24朕這就給你一個孩子

“珊兒……”

寶心樓很靜很靜,趙昀的這一聲呼喚在寂靜中顯得尤為清晰。

“皇上,我聽到皇上在叫我了,唉……我又做夢了,皇上怎麽會來……”

葉筱珊聲音沙啞而綿長,一張蒼白的臉寫滿憔悴和痛苦,她坐在床上,雙手抱膝,兀自搖了搖頭。

“不,純嬪娘娘……”

小宮女正要解釋皇上真的來了,趙昀沖著小宮女擺了擺手,小宮女趕緊退下,趙昀望著紗幔裏那一抹月白身影,心猛地抽痛一下。

瞧她的樣子好像又瘦了不少,怎麽會?這才過了幾日,她就又瘦了。

“珊兒……”

他又喚了一聲。

她木木然的轉過頭,透過紗幔定定的望著他,似乎不敢相信趙昀來了,她揉揉眼睛,驚喜道:“皇上,真的是皇上嗎?”

“是朕,珊兒,朕來看你了。”

“皇上……”

她赤著雙足撩開紗幔從床上跳下來,朝著趙昀跑了過去,一下子緊緊的抱住了他,將臉依偎在他懷裏自言自語。

“我不是做夢,皇上真的來了,真的來了……”

淚,嘩啦啦流淌,趙昀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心裏很是感動葉筱珊對他不僅沒有半點埋怨,反如此的依戀他,他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被人需要的感覺。

“珊兒,這些日子你受苦了,你放心,等事情過了以後朕一定會好好待你。”

“皇上,臣妾不苦,只要皇上還記得臣妾,臣妾就一點也不苦。”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她清楚的知道在他的面前用強是沒有用的,她必須抓住他的每一份憐惜,哪怕這份憐惜可憐的根本靠不住她也必須抓住。

愛,早就不是她奢求的東西。

唯有權力和金錢才最可靠。

只有緊緊抓住了皇上的心,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現在,示弱是最好的方法。

她要把她的柔弱和眼淚化作武器。

趙昀望著她的眼淚,心有不舍,伸手輕輕擰了一下她的嘴巴笑道:“你這丫頭,這會知道自稱臣妾了,剛剛還我呀我的。”

她聲音哽咽道:“皇上,臣妾一時忘情失了分寸,還請皇上責罰。”

他緊緊的將她往懷裏一抱,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手不停的摩挲的她柔軟的長發,聽她聲聲哽咽,句句柔軟,他的心融化了。

“你已經受了這麽多苦,朕怎舍得罰你,珊兒……”他嘆息一聲,“有些事朕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要怨朕。”

“臣妾知道的,是臣妾有錯在先,臣妾不該跑到禦書房跪求皇上,讓皇上為難。”頓一頓,她淚光閃爍道,“臣妾更不該與雲珠姐姐發生爭執,皇上視雲珠姐姐為親妹妹,臣妾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應該讓著雲珠姐姐。”

“還是朕的珊兒懂事呀!雲珠的性子朕知道,是最得理不饒人的,讓你受委屈了。”趙昀唏噓一嘆,滿意的俯下身吻了吻葉筱珊的額頭,然後捧住她有臉道,“你再不可這樣折磨自己,瞧你都瘦成什麽樣了。”

“臣妾遵命。”葉筱珊破涕為笑,“臣妾一定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

“這才好嘛。”趙昀勾唇一笑,又俯向她耳朵邊低低道,“把身子養好了才能懷上朕的孩子,朕還是希望珊兒你能為朕誕下龍子。”

葉筱珊羞的滿面通紅,嬌滴滴的伸手在趙昀胸口輕輕捶了捶,語調濃媚道:“皇上,你好壞。”

趙昀一把握住她的手:“這可是最最正經的話,朕要你為朕生孩子。”

“嗯。”葉筱珊嬌羞萬分的點點頭,將頭深深的埋進趙昀的胸口。

她心在卻在冷笑。

慕容昀啊慕容昀。

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為你生孩子,因為你根本就是個無能的男人,貴為皇上又如何?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是這天下最不孝的人。

心思回轉間,她有些猶豫,她要不要學葉舒婉借腹生子?

還是直接奪了葉舒婉的孩子過來養?

思慮再三,她難以訣擇。

雖然孩子都是自己生的好,但風險太大,萬一趙昀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實,到那時她若懷孕乃至生下孩子就犯了死罪,她和孩子都沒有活路。

“珊兒,朕這就給你一個孩子……”

他聲音沙啞,鋪天蓋地的吻襲卷而來。

很快,葉筱珊的思緒就被情欲所充斥。

一番縱情狂歡之後,兩人大汗淋漓。

擦洗過後,二人並肩而躺,趙昀將葉筱珊摟入懷中,葉筱珊枕在他的手臂上滿足的閉上雙眼,一臉幸福安祥的樣子。

“怎麽?珊兒你累了?”

“皇上,臣妾不累。”

“那你怎麽不說話?”

“臣妾怕皇上累了,臣妾不敢打擾皇上。”

“你這丫頭,朕怎會這麽容易就累了?”他突然翻身而上,嬉笑一聲道,“要不要再戰一回?”

葉筱珊臉飛紅雲,閃躲道:“好了,皇上,你饒了臣妾吧,臣妾身子虛,可經不得再……”

她難為情的不好意思再開口。

趙昀笑道:“姑且看在你身子虛的份上饒你一回。”

“皇上,你真好。”

“朕這是養精蓄銳,這樣才更容易讓你懷上孩子。”

“皇上,你好壞。”

“朕到底是好還是壞呀?”

“皇上……”

二人笑鬧一番,殿內才平靜下來。

沒有人註意到暗夜中有一雙眼睛,幽暗至深的眼睛正靜靜的盯著他二人。

因為擦去濃妝,露出原本的臉,似女童又透露著一股怪異。

葉筱珊問道:“皇上,聽聞今天是雲珠姐姐大喜之日,不知皇上有沒有去參加婚宴?”

趙昀道:“一個是朕的親兄弟,一個是朕身邊最特別的女子,朕自然要去。”

“哦?不知雲珠姐姐特別在哪裏?”

“特別在……”趙昀突然沈默,擰眉似在思索著什麽。

暗處,那一雙幽暗的眼睛裏突然閃過一絲異光,似忐忑又似期待得到某種答案……

25你視我深情如糞土

今夜是她的新婚之夜,她沒有守在定王身邊,而是夜潛入宮來找他。

在她的心裏,他才是她此生唯一的夫君。

她想要告訴他,她還是那個純潔如初的赤木雲珠,不是那等殘花敗柳。

她還想要告訴他,她愛他,愛了他這麽多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從前她不敢表白,今夜她卻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想要向他坦白一切,在她嫁作他人婦的時候,她才真真切切的明白,愛一個人就要告訴他,否則她必然會悔恨終生。

她沒有在他的寢殿找到他,也沒有在禦書房找到他,卻在這裏找到了他,她沒有想到她費盡心思來找他,他卻滾在女人的溫柔鄉裏,還是特別令人討厭的葉筱珊。

她從來沒有幹涉過他寵幸哪個女人,只是這一次不同,他跟她說過。

“雲珠,在朕的心裏,葉筱珊不敵你萬分之一,你若不喜,朕從此冷落了她便罷了。”

就這一句簡單的話讓她心中感動不已,她想她在趙昀哥哥心中一直是很重要的,葉筱珊得寵又如何?只要她不高興,她一樣可以讓她成為棄妃。

可是她錯了,趙昀哥哥欺騙了她,他明明說要冷落葉筱珊的,怎麽會和她在一起?

又或者,趙昀哥哥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還是葉筱珊耍了什麽卑劣的手段。

肯定是的,趙昀哥哥說她是他身邊最特別的女人,他不會在感情上欺騙她的。

牙齒死死的咬住下嘴唇,她的心崩緊如拉滿的弓弦。

她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一個最真實的答案。

因為這個答案對她來說太過重要,重要到她幾乎用了半生的時間來追尋。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趙昀依舊沈默,她心中的弦幾欲崩斷。

“皇上,你怎麽了?是不是臣妾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耳邊傳來葉筱珊低軟的聲音。

“也沒什麽該說不該說的,朕只是在想雲珠到底特別在哪裏?”

他的心其實是有疑惑的,倘若赤木雲珠擁有葉畫那般的絕世美貌,他一定會將她捧為心尖尖上的女人,只可惜,她做不得他的女人,不為別的,只因為她的怪異她就不配擁有他。

突然,他心上一顫。

好端端的,他怎麽又想起了葉畫,他氣惱的搖搖頭又道:“雲珠為朕效力多年,她是朕身邊最忠心的女侍衛,朕的身邊沒有一個像她這樣特別的女侍衛。”

“僅此而已?”葉筱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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